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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光闪动,一只噬心兽迅疾地扑向一貘,那貘待要躲闪,已是不及,噬心兽的利爪撕开了它坚硬的外壳,将那颗滚烫的心挖了出来,那心散发着热气,兀自在轻轻跳动,失去知觉的野貘呆呆地凝望着它,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情,噬心兽缓缓转过身去,将那颗滴答着鲜血的心脏挂在了腰间,噬心兽扭头向四下里瞅了瞅,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啼,放眼望去,竟是空林一片,从前那漫山遍野的野畜现在全无影踪了。噬心兽顿觉心乱如麻,它找了块僻静空地,就一屁股坐在那里休息。
这时,从林中又闪出一只噬心兽,他腰间挂满了鲜血淋漓的动物心脏,嘴角边遗留着些肉屑的残渣,斜斜地瞟了一眼坐在地上休息的噬心兽,就得意洋洋地对他喊道:“一条老弟,你打了多少只呀?”他走上前来,一只手指着一条腰间那只可怜的心脏,语带嘲弄地对一条说:“老弟,这下你可惨了,还不得被大王骂死?任务可是1000只,不是1只呀,哈哈!”
一条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神情,不禁气得要炸裂胸膛,表面上却仍若无其事地说:“清风兄,我哪有你这么厉害呀,你向来都是打猎高手,大王眼中香菇,能不能传授一下经验给兄弟呀,让兄弟也风光风光,兄弟自当感激不尽!”
“哪里哪里,大家都是彼此彼此,我也只不过比兄弟勤快了些,谈何经验,又怎么能说传授?”清风倒谦虚了起来。
一条盯着他腰间的心脏,虽然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,沉赘赘得甚是抢眼,但都不太新鲜,显然不是从本地打来的,再说这片森林中的野兽是越来越少,要打这么多就是天天泡在林子里也不可能。他便试探地询问清风道:“清风兄,我说最近这林子中的野兽怎么越来越少了,原来都给您老兄给打去了,害得做兄弟的好苦,天天在这里傻等。”
“哼,我要从这里打,恐怕早饿死了,老弟你也太不识趣了,这林子都空了,还赖在这里,就不敢跑得远一点吗?别的兄弟早就不来这里了。”
一条登时恍然大悟,怪不得每次汇报成绩时都是自己的少,为此没少受了惩罚,但自己就是不明白,为什么同在一个林子中打猎,别人可以打这么多,而自己就一只也打不到呢?到得今日询问了清风方才明白!原来所有的噬心兽里面就是自己傻得可爱。
他对清风顿生感激之情,朝着他作了一揖,一字一板地说道:“清风大哥,多亏你提醒,要不小弟我还要这里傻等,成为其他噬心兽闲谈时的笑料,可小弟到哪里去打猎呢,小弟我从没出过这片森林,大哥你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眼界自是不凡,能否指点小弟一条明路,小弟绝不敢忘!”停顿了一下,又补上一句:“大哥本领高强,尚怀行侠仗义之心,实是我辈中的楷模,小弟能认识您这样的大哥真是三生有幸。”说这句话倒不是假,如果清风没拿此番话敲他,就他这样的悟性,恐怕老死在这片林中也不知尚有世外桃源。
清风被他这么一捧,登时有些飘飘欲仙,他略微定了定神,说道:“指点不当说,但明路还是有的,一条老弟如此讲话,我还能藏着不成。我现下就有个打猎的好所在,正巧我也要去打猎,这回就捎带上你吧,但离这里有些路程,老弟如果有工夫,先在这里等我一下,我放下东西就回来带你。”说着一溜烟就跑了。
一条左右无事,就找了一棵大树,在树下大石上歇息了起来,一根香的工夫,远远地望见清风向他招手,一条急忙赶了上去,将要靠近时,清风忽然转过身去,抛下一句:“跟我来。”接着拔足就行,一条愣了一下,见他已经快步先行,准备好的感激的话和一大堆问题也就来不及说了,只好紧紧跟在后面,不敢稍有松懈。
清风迈开大步,向西就行,起初脚程尚慢,停停走走,等待落后的一条,将行数百里,使发了劲,越奔越快,身体周围逐渐形成一圈圈气浪,向外扩散开来,卷起大堆落叶飘散天际,如雪片般漫天飞舞。一条不甘示弱,竭尽全力奋足追赶,这一阵急赶,却也将那僵硬的筋骨活动开来,脚力渐增,耳边生风,不逊于清风多少,二兽一前一后逶迤行了数日光阴,却是没有丝毫停顿,想是那清风行的惯了,浑没当做一回事,一条可没出过远路,顿觉有些不支,但清风没说停,也就不好意思开口,只得勉力支撑。
这气候是越往西越凉,到得后来只见那沿途都是飘落的树叶,风一吹漫天飞舞。清风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,一条方才不会拉得太远。这一日他们来到一片汪洋大海之前,清风终于在这里停了下来,等待气喘吁吁的一条赶上后,指着这茫茫大海对他说道:“看到这片海了吗?越过这片海就是我们的猎场了!”一条眯起双眼向海那边极目眺望,只看到天水一线,碧浪滔天,满眼都是蔚蓝,分不清哪是海,哪是天,却又往那里去找出个源头来。于是转头对清风言道:“大哥,这里就是所谓的天的尽头吗?”清风捧腹大笑起来,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话,一条呆呆地望着他,小心地问道:“大哥,有什么可笑的?小弟是真的不懂呀!”清风抑制住笑容,一本正经地对一条说:“这不是什么天边,只是个海边,象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,今后你多跑跑路就知道了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又添上了一句:“你这小子说话可真逗!“
一条臊得一张青皮泛着油光,直到此时他才真的对眼前这个大哥产生了崇敬之意,这样的地方,别说是其他噬心兽,就是大王恐怕也未曾来过,更不要讲是海的那边了。那边究竟是些什么景象呢?一条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怔怔地出了神。
清风躲在一边,偷眼朝一条瞟去,只见那傻小子兀自对着汪洋大海发呆,就暗骂一声笨,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对他说:“别发愣了,先休息吧,明天还要赶路呢!”一条应了一声,于是二兽便在这海边将歇了一晚。
第二天清晨,一条还未醒来,清风已经绑好了两只木筏,那木筏用数十根粗大的树干组成,由树藤自左至右密密麻麻地缠了个结实,他把木筏发到海里,然后将睡眼惺忪的一条叫醒,给他两把由坚木做成的木桨,自己也拿了两把,上到木筏中先做了个示范,只见他坐在木筏中,将两把木桨朝水里一划,那木筏就载着清风朝海里飘去,清风再一拨,他那身影就渐渐飘远了,朦胧中只见他同那木筏变得越来越小,仿佛要淹没在茫茫大海中,一条看得心痒难搔,也不等清风回来就急不可耐地跳到木筏中,急速地挥动两把木桨,便要追赶清风而去,但那浮在海面的木筏,情急之下却是不听使唤,任凭一条怎样驱使,木筏只在岸边打转,并不往里挪动半步。一条正自焦急中,恰碰上清风驾着木筏返回,他看到一条在岸边打转,也不过来帮忙,竟远远地荡在一边看了起来。那一条见状,顿觉心中有气,暗自思忖,你想看我的笑话,我偏不让你看成,当下屏息凝神,将那木桨轻轻靠在筏边,一点点尝试着慢慢向两边滑动,木筏居然不再打转,笔直地朝深水里飘了几丈,一条这下有了经验,他依葫芦画瓢又拨弄了几下,那木筏就顺力加速地行驶起来,比刚才清风的速度犹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一条初试成功,更增信心,他逐渐使力,那木筏也就越滑越快,左手中的木桨用力多一些,木筏就向右转;右手中的木桨用力多一些,木筏就向左转。不一会儿,一条就掌握了这滑桨的技术,他全神贯注地驶着木筏,此刻那木筏是要左即左,要右即右,要快则快,要慢则慢,唯凭意愿驱使。一条玩得兴起,耳边却突然传来啧啧的赞叹声,顺着声音看去,只见那清风坐在几丈外的木筏中,满脸的惊讶,显是不相信自己刚才的举动,一条瞧着他那吃惊的模样,甚是好笑,待要招手让他过来,却突然萌生恶作剧的念头,于是调转筏头,奋起双桨,那筏就势如破竹般,直挺挺地朝着清风冲了过去,清风卒不及防,一下子被冲了个人仰马翻,扑通一声跌落到水里,荡起海面一层层涟漪,仓促中清风又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咸水,待得再爬上木筏已是全身湿漉漉的了,他抹开眼前的水珠,却模模糊糊看到一条正坐在筏中笑嘻嘻地望着自己,清风待要发作,一条又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,清风看着他那呆乎乎的面孔,真个是哭笑不得,却又拿他没了办法。只好说:“罢了,罢了,刚才我笑你,现在你笑我,如今大家扯平,接下来你可得听我的,你要给我再鼓捣些花样,我就不管你了,那路径你自己去寻吧。”
一条听了,忙不矢地对清风说:“大哥,刚才尽是兄弟不对,兄弟这里给你陪罪了。”说着向着清风深深地作了揖。清风摆了摆手道:“少来这一套,你别给我添乱就可以了,我也不要求你多少。”稍后又顿了顿,转头笑着对一条说:“刚才划的不赖呀,学得可比我快多了,看这样你也不算太笨呀!”说着拍了拍一条的肩膀,以示鼓励。
“你说什么呀!谁笨了!”一条对这句话显然有些很不满意。
“看看,我兄弟又生气了,我随便说说而已,还能把你说你笨了不成,你怕什么!难道是小孩子心性吗,一句玩笑也开不得!”
这一阵抢白顿时说的一条没了脾气,他也就不再言语,只是紧跟在清风后面,惟恐丢了方向。二兽此刻停了斗口,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划桨上,登时木筏生风,惊似流星般擦过海面飞速向对岸驶去。清风挑的这条海路本就是一条近路,在海的最边上,离那岸本就很近,这么一来,不出半日工夫,隐隐约约中对岸已是依稀可辨了。
一条划了半天,已经甚是疲惫,这漫漫无边的海水已经让他极为厌恶,正自心烦意乱,此刻突然望见了源头,虽是似有似无,却总算有了盼头,不禁手中暗自加力,木筏顿时如同火烧了屁股,飞也似的越过清风那筏径直向对岸驶去,那岸越来越清晰,一条心情畅快,又多加了把力,不想“啪”的一声,一丈多长的木桨竟从中断为了两截,只剩下一桨,木筏又在海面上打起转来,一条干脆抛掉木桨,以手代桨,虽然速度慢了许多,却也聊胜于无,如此将行了片刻,清风那筏渐渐赶了上来,他见了一条的窘态又想笑,终于尽力忍住,只远远地对他说道:“老弟,我在岸上等你。”
一条又在海水中磨蹭了许久,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岸,那硕大的太阳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头顶上了,可阳光却一点也不刺眼,且感不到丝毫温暖,只觉空气甚是凉爽,四周青松如荫,翠柏成行,林中鸟语花香,山上红叶烂漫,正值秋意甚浓。一阵疾风扫过,枯草败叶漫天飘舞,一群猪獾在不远处左顾右盼,似乎在寻找食物。一条见了獾,顿时来了精神,蹑手蹑脚地走近那獾,青光一闪,已欺到它身前,手起爪落,顷刻间一颗热腾腾的心脏活生生地被剥了出来,一条把它匆匆别在腰间,又转头去猎杀其余的獾,今天正该是这些獾倒霉,被一条一个个开膛剥肚,可不费任何气力。一条越剥越高兴,喉头发出荷荷的声音,要说这獾却也有趣,偏生它也不跑,跟一条较上了劲,任凭你怎样残杀,一个个只是蜂拥而上,就好比捅了马蜂窝,越杀越多,倒把一条累得有些不支了。
手忙脚乱地杀了一阵,一条双腿酸麻,两只胳膊抬也抬不起来,那獾还是不见少,也不知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里三层外三层倒把一条密密围在中央,一个劲地还往里挤。一条稍一分神竟被一只獾一头撞在肚子上,火辣辣地甚是疼痛。他顿时勃然大怒,一把抓起那獾当成一件盾牌,向外便冲。可情急间如何能冲得出去,他左冲右突无法脱身,正自作没理会处,却见左侧群獾纷纷倒地,眼前一花,清风挥舞着利爪如狼似虎般地冲了进来,远远望见一条,返身就回,一条会意,紧跟在清风后面一路狂奔,顿时将獾群冲了个人仰马翻。这獾群没了目标,互相冲撞,乱做一团,清风和一条乘乱跑了出来,直跑出老远才敢回过头来看。这一看,差点没笑出声来,只见那群獾还是停在原地一层层潮水般地往里挤,真是一群傻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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